文史|“悯农”的李绅为何被称为“短李”

李绅（772年—846年），因其短小精悍，便有个“短李”的外号。李绅曾祖父李敬玄在武则天时任中书令，其父李晤为县令，惜其六岁丧父，由其母卢氏教他经义，15岁赴无锡惠山寺读书，李绅少时生活窘迫，刻苦攻读，两次赴京赶考，均落第，但他由此结识了中唐才子韩愈、元稹、白居易等诗友。元和元年，李绅考中进士，补国子助教，后任校书郎。

那年李绅返老家亳州观稼台，正遇同榜进士浙东节度使李逢吉，两人吟诗作对，李绅写了两首《悯农》诗，诗中有“四海无闲田，农夫犹饿死”，“谁知盘中餐，粒粒皆辛苦”。李逢吉表面上击掌叫好，心中自忖此诗抹黑朝廷，他笑着向李绅要了诗稿，返京后便上奏告发，不料唐武宗读了李绅的诗，不仅不怒，反而将李绅升迁为尚书右仆射。

关心民生疾苦的李绅诗名远扬，积极参加元稹、白居易提倡的新乐府运动，他写了“乐府新题”二十首，其长篇叙事诗《莺莺歌》与元稹的传奇小说《莺莺传》名动文坛，《四库全书总目》称：元稹、李绅、李德裕为“三俊”。

或许年轻时吃了太多的苦，李绅地位上升，“渐次豪奢”，其府内花天酒地，侍女如云。据唐人孟棨《本事诗》载：李绅设宴招待刘禹锡，让家妓歌舞，那种奢侈糜烂的排场，让刘禹锡席间吟道：“高髻云鬟宫样妆，春风一曲杜韦娘，司空见惯浑闲事，断尽苏州刺史肠。”“司空见惯”成语出典于此。由于李绅性格褊直，对他曾有提携之恩的韩愈互有口角，文友贾岛、李贺也与李绅各行其道。

李绅依附李党（李德裕）成头马，日益骄恣傲慢。据《云溪友议》载，他在未发迹时称同族的李元将为叔，发迹后李元将为了见他，只得自降辈分，称李绅为叔，李绅却不理睬，李元将只得自称“孙子”，李绅这才“相容”。

据《北梦琐言》载，李绅得知当地美女阿颜受扬州江都县尉吴湘的聘礼。李绅即查吴湘贪污行为，将其逮捕入狱，上奏朝廷判以死刑。据《册府元龟》载，李绅因吴湘叔父吴武陵与李德裕之父李吉甫有仇，李绅置吴湘于死地，乃向李德裕表功。最后吴湘被处死。

李绅官至宰相，谥文肃。他死后，吴湘其兄吴汝纳为弟鸣冤，吴湘终于平反。按唐朝规定，酷吏死后要被剥夺爵位，子孙不得为官。唐宣宗大中元年“削绅三官，子孙不得仕”。这可是李绅生前没想到的。

点评

如果说写出“悯农”诗，参与“元白新乐府运动”是李绅一生之长；他步入“牛李党争”后奢侈挥霍与挟机报复，是其所短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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